父母拼尽全力孩子却哭诉空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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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母拼尽全力孩子却哭诉空虚

起初,我很怀疑这些人的陈述。童年一般都不完美,那么,如果他们的童年很完美,为何会如此迷茫、不自信?这跟我学过的知识背道而驰。但相处一段时间后,我开始相信他们并无粉饰或曲解。他们真的拥有关爱备至的父母,给他们“发现自己”的自由,鼓励他们想做什么都行,接送他们上学放学,陪他们做作业,当他们在学校受欺凌或孤立时出手相助,在他们为数学发愁时及时请家教,看到他们对吉他表现出一丝兴趣就掏钱让他们上音乐课(丧失兴趣时又允许他们放弃),当他们违规时跟他们谈心,而不是简单粗暴地惩罚(运用“逻辑后果”来替代惩罚)。一句话,这些父母很“体贴”,投入地引导我的病人们顺利通过童年的种种考验和磨难。作为一个力不从心的妈妈,我常会在听病人陈述时,暗自奇怪这些伟大的父母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。直到有一天,另一个问题浮现在我脑海:这些父母是否做得太多了?是啊,我,还有无数同样的人,都在努力地做好父母,就是为了今后我们的孩子不至于沦落到心理医生的沙发上,而我正在目睹这种养育手段的血肉后果。为了给孩子提供正确的养育,我们拼尽全力、精疲力竭,而他们长大之后,却坐在我们的办公室里,诉说他们感觉空虚、迷惑、焦虑。我读博士时,学院里的临床焦点在于缺乏父母体贴如何影响孩子,谁都没有想到问一问,如果父母过度体贴的话,这些孩子又如何呢?父母拼尽全力孩子却哭诉空虚

过度保护剥夺幸福感
在美国,育儿一直是个争议话题,因为风险太大,而各派学说难有定论。在不同门派之间,一直剑拔弩张:亲密育儿派 VS 严格教导派,儿童中心派VS家长中心派,社会风向“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”。不过,所有育儿法的根本目的是一样的:将孩子未来充满幸福感的成年人。我的父母希望我幸福,我祖父母也希望我父母幸福。不过,近年来出现的变化则是:人们对幸福的看法和定义不同了。如今,光是幸福还不够,你得更幸福。美国梦以及对幸福的追求已经从“寻求大致满足”变异为“你必须任何时候、各个方面都幸福”。“我幸福,”格雷琴·鲁宾在畅销书《幸福工程》中写道:“但我还应该更幸福。”这种追寻已经风靡全美,变成一场举国运动。那她到底应该幸福到什么程度?鲁宾也不确定。听上去她和我一些病人的情况完全一样:拥有绝佳的父母,“高大、黝黑、英俊”(并富有)的丈夫,两个健康可爱的孩子,一大帮朋友,在上东区买了豪宅,耶鲁大学法学学位和成功的自由撰稿事业……尽管如此,鲁宾仍不满意,“似乎缺了点什么”。为了消解“忧郁、不安、低落和四散的内疚”,她开始了一段“幸福旅程”:列出行动清单,每周一买3本新杂志,不断收拾衣橱。在付出整整一年努力之后,鲁宾承认她仍在挣扎。她写道:“从某种意义上说,我让自己更不幸福了。”接着,她揭示了所谓“成年的奥秘”之一:“幸福并不总让你感到幸福。”

把幸福作为目标来追求只会导致灾难
现代社会学研究支持了她的说法。“幸福作为生活的副产品,是很棒的一个东西,”斯沃斯莫尔学院社会学教授巴里·施瓦兹说,“但把幸福作为目标来追求,只会导致灾难。”而现代很多父母正是孜孜不倦地追求着这个目标,却适得其反。我和同事由此开始怀疑:会不会是父母在孩子小时过于保护他们,避免让他们不幸福,才剥夺了他们成年后的幸福感呢?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的精神病医生保罗·波恩说,答案可能是肯定的。在临床实践中,波恩发现,很多父母会尽一切可能,避免孩子体验到哪怕一丁点的不适、焦虑或者失望。当孩子长大,面对正常的挫折,就以为事情严重出错了。他说:当学步儿在公园里被石头绊到,刚刚倒地,还没来得及哭呢,一些父母就会飞扑过来,抱起孩子,开始安慰。这事实上剥夺了孩子的安全感——不仅在游乐场,而且在生活中。如果你不让孩子体验那刹那间的困惑,给她一点时间,让她明白发生了什么(“噢,我跌倒了”),让她先把握跌倒的挫折感,并且试图自己爬起来,她就不会知道难受是什么感觉,以后在生活中遇到麻烦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。这些孩子上大学时,会因为最小的麻烦发短信给父母求救,而不会自己找办法解决问题。假如,当孩子被石头绊倒,父母允许她自己恢复一秒钟,再去安抚她的话,孩子就学习到:“刚才有一秒钟挺吓人的,但我现在没事儿了。如果有不快的事情发生,我能自己摆平。”波恩说,多数情况下,孩子会自己应付得很好,但很多父母永远弄不懂这一点,因为他们忙于在孩子不需要保护时,过早伸出援手。这让我回忆起自己,当儿子在沙坑里摔倒时,一个箭步冲上前。

牛牛
  • 本文由 发表于 2023年8月30日 16:06:30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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